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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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挽舟酒店頂層套房。
“哥, 你今天這麽早回來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韓斳舟，江舒綰有些詫異。這才幾點，往常韓斳舟至少也得十點以後才會從公司回來。
韓斳舟放下手裏的資料, 起身給江舒綰倒了杯水：“出去玩了？”
江舒綰莫名有點心虛, 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點點頭：“跟朋友去頒獎慶典湊熱鬧了。”
韓斳舟：“怎麽這麽早回來？”
江舒綰摸摸鼻尖：“出了點意外。”
韓斳舟看著江舒綰，沈默幾秒, 明白江舒綰並不準備跟他說究竟是什麽意外，他也就沒再追問, 而是換了個話題：“餓嗎，我讓人做點宵夜？”
才八點多，餓自然是不餓的，不過江舒綰很快反應過來，韓斳舟可能沒有吃晚餐。之前韓斳舟給她發過微信問她晚飯哪裏吃, 她說跟朋友一起，韓斳舟也就沒說什麽。
以江舒綰對自家哥哥的了解，韓斳舟估計是特意空下時間想和她一起吃晚飯的，她不在的話，他多半一直在工作，幹脆把吃飯的事兒忘了。
江舒綰說：“想吃小餛飩。”
韓斳舟笑著揉了揉江舒綰的頭發：“好的，我讓他們多放點蝦皮。”
江舒綰從小吃小餛飩就喜歡放一大把蝦皮。
幾分鐘後，兄妹倆坐在餐桌前吃東西。
江舒綰面前是一碗高湯小餛飩，韓斳舟面前則是一碗海鮮面。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韓斳舟挑著面條說。
江舒綰點點頭。
她到首都那天韓斳舟估計實在太忙，才讓林特助來接的，現在還沒有正式上班, 韓斳舟自然有時間送她。
客廳的電視開著，投屏的是金楊獎頒獎慶典的現場, 嘉賓表演結束後，主持人請上兩位頒獎嘉賓。頒獎嘉賓一番插科打諢的玩笑後，大屏幕上開始陸續播放提名最佳男主角的電影片段。
江舒綰忍不住擡頭看去。
季涵章的片段是最後一個。
《沈溺》講的是一個天生失明的天才音樂家的故事。
屏幕上的季涵章頭發淩亂花白，眼神空洞無光，整個人看上去蒼老而落拓，但是他側耳傾聽音樂的神情卻專註而虔誠。
江舒綰看著屏幕上既熟悉又陌生的季涵章，感到一陣恍惚。
“晚飯跟他一起吃的？”韓斳舟忽然問。
江舒綰：“啊？啊，是。”
韓斳舟微微蹙眉，卻沒再說什麽。
電視裏頒獎嘉賓故意吊了一會兒大家的胃口，然後才齊聲說：“最佳男主角是——”
“季涵章！”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鏡頭切到臺下，季涵章起身，和身側的鄧經緯擁抱了一下，又和旁邊的另一位男演員握手，隨後緩步向臺上走去。
隨後鏡頭給到其他幾位提名的男演員，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微笑著鼓掌，呂佑霖的笑容卻十分的勉強，鏡頭掃過他身旁的方安寧時，方安寧更是連一絲笑容都沒有，臉色非常難看。
鏡頭一晃而過，季涵章已經上臺了。
他微微鞠躬，從頒獎嘉賓手中接過獎杯。
主持人笑著詢問：“涵章是第二次獲得金楊獎最佳男主角了吧，上一次是去年，蟬聯影帝，在整個金楊獎歷史上也是非常少見的，感覺怎麽樣？”
季涵章謙遜笑笑：“感謝評委和觀眾的認可，我會繼續努力的。”
主持人：“是努力明年繼續獲獎嗎，臺下的男演員們聽到你這話恐怕亞歷山大了。”
季涵章笑著搖頭：“明年應該不會報名。”
主持人：“哎喲，那不少人得松一口氣了。哈哈，開個玩笑。”
略一停頓，他微微提高了語調：“那讓我們有請第十九屆金楊獎最佳男主角獲得者季涵章為我們發表獲獎感言——”
季涵章捧著獎杯走到舞臺中間，他面向鏡頭露出笑容：“今天對我來說，是個很特別的日子，我很高興。謝謝組委會，謝謝評委，謝謝觀眾，謝謝《沈溺》劇組所有臺前幕後的工作人員。”
頓了下，他看著鏡頭，又鄭重地說了一句：“謝謝我的朋友。”
說完，他略一鞠躬，便幹脆利落地下了臺。
全場突兀地安靜了下。
主持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季涵章就已經下臺了。
主持人笑著說：“看來涵章有很重視的朋友啊，不知道朋友們有沒有在現場，哪怕不在現場，相信也在觀看我們的直播，相信朋友們也會為他獲得的榮譽感到高興的。”
“讓我們再次祝賀季涵章！”
掌聲再次響起。
從季涵章出現在鏡頭裏，直播間彈幕就跟火山噴發似的刷得密密麻麻：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他終於又出現了！啊啊啊啊，我不好奇你能不能拿最佳男主角，畢竟這個獎項毫無懸念，我好奇那個女生是誰啊啊啊，是女朋友嗎，是女朋友吧？！”
“工作室裝死不回應，路人甲可能性基本為零了，就不知道是女朋友，還是暧昧對象了。”
“季涵章你是不是不行！你敢牽手，你不敢官宣？！”
“啊，果然是人間絕色，隨隨便便往臺上一站，旁邊的頒獎嘉賓立馬被他襯托成了路人甲。這個男人，恐怖如斯！”
“說個笑話，之前坊間傳聞今年《隕石》劇組的呂佑霖會力壓季涵章成為新晉影帝，據說《隕石》的導演慶典開始前還跑到季影帝面前嘲諷季影帝已經開始走下坡路，說蟬聯影帝是別人在捧殺他，結果季影帝直接回懟《隕石》確實感受不到被捧殺的滋味，據說現場聽到的人都傻了。”
“話說會場裏面也有直播鏡頭的，之前確實看到《隕石》劇組的人跑去找季影帝說話，還以為是友好互吹呢，真相居然是互懟嗎？！媽呀，《隕石》劇組哪裏來的自信？！”
“啊啊啊，你們還有空管《隕石》劇組嗎，季影帝最後說的感謝我的朋友是什麽意思，單獨拎出來感謝，好突兀啊！”
“好突兀加一，感謝父母親朋好友套餐沒有出現，單單拎出個朋友，感覺不是泛指所有朋友哦？”
“明擺著的啊，是特指某位朋友。而且，他前面說了，今天對他來說是很特別的日子，他很高興……剛剛去找了去年的獲獎感言對比了下，風格截然不同啊，去年很官方的，今年明顯是有感而發，而且高興也是真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你們誰見過人間絕色這個樣子？！”
“八年老粉表示沒見過，真沒見過，當年第一次拿下影帝桂冠時也沒這麽高興！”
“七年老粉表示，老季這滿面春風的，有情況，絕對有情況！”
“十年老粉表示，看上個姑娘了沒追上但也沒被拒絕，暗戳戳想秀，又不能說女朋友，只好說朋友。別問我為什麽這麽了解，因為我同父同母的你弟弟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六年老粉表示，老季勇敢追，有事自己背！”
“話說，今天CP粉怎麽不出來舞了？”
“CP粉已經哭暈在廁所了吧，還舞什麽，估計不用多久，人季影帝都要官宣了。”
……
酒店套房裏。
韓斳舟看了眼電視機屏幕，收起工作資料，說：“早點休息，明天一起吃早飯。”
江舒t綰嗯了聲，等韓斳舟走後，她忽然一拍額頭。
明天她和季涵章約了一起回S市。
韓斳舟不會又懷疑她喜歡季涵章……不過，好像，可能，也許，也不算胡說八道？
江舒綰想到幾天前自己還理直氣壯地說韓斳舟胡說八道，現在想想，忽然有點社死。
手機提示音響了幾下，是辛莉發來的微信。
莉莉安：姐妹，你之前是不是說春節去首都了？
江舒綰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回覆：是啊，在首都和哥哥一起過春節。
辛莉那邊很快回覆過來：你今晚在家，跟你哥哥一起？
江舒綰不明所以：嗯啊。
確實算是在家吧，雖然之前出去了一下，但嚴格來說，剛剛是跟哥哥一起。
辛莉秒回：媽呀，姐妹，我跟你說，季影帝在金楊獎頒獎慶典上，哦，金楊獎就是國內最具含金量的三大電影獎項之一，總之今晚季影帝過去參加頒獎慶典，結果當著直播牽手了一個女生。那個女生的身形和你特別特別像，我還以為是你呢，嚇死我了！
江舒綰：“……”
她直接換了個話題：你什麽時候回學校，我給你寄首都的特產。
莉莉安：初十就回去了，謝謝姐妹，回去請你吃飯，麽麽噠！
莉莉安：那個女生真的和你很像！哎，感覺季影帝也快脫單了呢，哦不，沒準已經脫單了。得到人間絕色的女人，到底是誰啊啊啊啊！
莉莉安：雖然但是，咱們欣賞欣賞人間絕色的盛世美顏還是可以的。
莉莉安：［圖］［圖］［圖］［圖］［圖］
江舒綰：“……”
行吧，你高興就好。
手上默默地把圖片都保存了下來。
退出對話框，發現季涵章剛剛給她發了消息。
季：明天我來酒店接你？
江舒綰考慮了幾秒，還是覺得應該要保留送機項目給親愛的哥哥，於是戳著手機回覆：不用，有人送機，機場見？
慶典現場，季涵章看著手機上的回覆挑了下眉，回覆：那明天見。
回覆完他收起手機，與鄧經緯並肩往外走。
《沈溺》劇組除了最佳男主角，還斬獲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和最佳女配三個有分量的獎項，幾乎算得上大獲全勝。
王媛提名了最佳女主角，但沒有獲獎，獲獎者是一位年紀挺大的老演員，演的角色是失獨母親。
慶典結束後，王媛便先行離開了。
季涵章陪著鄧經緯又坐了會兒，鄧經緯不喜人多，習慣等其他人先走。
兩人走到門口，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媽的，老子那麽多東西都餵了狗了，你們被取消了評委資格，你們不告訴老子一聲？！”
“呵呵，翻臉不認人？老子就是翻臉不認人！你們鬧出這種事，以為還有誰會再請你們當評委嗎？！貪得無厭，一個個的都貪得無厭！從我這兒拿的東西就夠多了吧，你們還不知足，還聯系其他人？！我呸！”
“媽的，滾吧你！”
方安寧從陰暗處走出來，臉上表情陰沈得能滴水，看到季涵章和鄧經緯，他明顯怔了下，大概是沒想到場館裏面還有人。
不過他馬上冷笑了下，說：“呵，原來是搭上新評委了，怪不得囂張成那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們也不要得意得太早！”
鄧經緯一向不善言辭，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不要含血噴人。”
季涵章看一眼方安寧，淡道：“小人之心而已，鄧導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方安寧：“裝什麽清高！季涵章，你敢說你連著拿了這麽多個影帝，都憑的真才實學？”
季涵章笑了聲：“為什麽不敢？倒是您，方導，聽說上面已經收到舉報，接下來會徹查操縱投票的事情。”
方安寧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鴨子，一下子沒了聲音。
他之前對這屆金楊獎期望太高，哪知道最後居然顆粒無收，剛剛他去找了組委會的人詢問，組委會的人倒沒有明說，而是暗示他“小動作過多”，組委會慎重考慮，把原本想要頒給他們劇組的獎項也給取消了。
他氣不過，這才直接打電話給那兩個評委破口大罵。
如果早知道這件事上面還要徹查，他好歹也會留點情面，請他們守口如瓶，至少不要把他給交待出來呀！
方安寧頓時臉色慘白如紙。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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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舟酒店頂層套房。
“哥, 你今天這麽早回來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韓斳舟，江舒綰有些詫異。這才幾點，往常韓斳舟至少也得十點以後才會從公司回來。
韓斳舟放下手裏的資料, 起身給江舒綰倒了杯水：“出去玩了？”
江舒綰莫名有點心虛, 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點點頭：“跟朋友去頒獎慶典湊熱鬧了。”
韓斳舟：“怎麽這麽早回來？”
江舒綰摸摸鼻尖：“出了點意外。”
韓斳舟看著江舒綰，沈默幾秒, 明白江舒綰並不準備跟他說究竟是什麽意外，他也就沒再追問, 而是換了個話題：“餓嗎，我讓人做點宵夜？”
才八點多，餓自然是不餓的，不過江舒綰很快反應過來，韓斳舟可能沒有吃晚餐。之前韓斳舟給她發過微信問她晚飯哪裏吃, 她說跟朋友一起，韓斳舟也就沒說什麽。
以江舒綰對自家哥哥的了解，韓斳舟估計是特意空下時間想和她一起吃晚飯的，她不在的話，他多半一直在工作，幹脆把吃飯的事兒忘了。
江舒綰說：“想吃小餛飩。”
韓斳舟笑著揉了揉江舒綰的頭發：“好的，我讓他們多放點蝦皮。”
江舒綰從小吃小餛飩就喜歡放一大把蝦皮。
幾分鐘後，兄妹倆坐在餐桌前吃東西。
江舒綰面前是一碗高湯小餛飩，韓斳舟面前則是一碗海鮮面。
“明天我送你去機場。”韓斳舟挑著面條說。
江舒綰點點頭。
她到首都那天韓斳舟估計實在太忙，才讓林特助來接的，現在還沒有正式上班, 韓斳舟自然有時間送她。
客廳的電視開著，投屏的是金楊獎頒獎慶典的現場, 嘉賓表演結束後，主持人請上兩位頒獎嘉賓。頒獎嘉賓一番插科打諢的玩笑後，大屏幕上開始陸續播放提名最佳男主角的電影片段。
江舒綰忍不住擡頭看去。
季涵章的片段是最後一個。
《沈溺》講的是一個天生失明的天才音樂家的故事。
屏幕上的季涵章頭發淩亂花白，眼神空洞無光，整個人看上去蒼老而落拓，但是他側耳傾聽音樂的神情卻專註而虔誠。
江舒綰看著屏幕上既熟悉又陌生的季涵章，感到一陣恍惚。
“晚飯跟他一起吃的？”韓斳舟忽然問。
江舒綰：“啊？啊，是。”
韓斳舟微微蹙眉，卻沒再說什麽。
電視裏頒獎嘉賓故意吊了一會兒大家的胃口，然後才齊聲說：“最佳男主角是——”
“季涵章！”
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鏡頭切到臺下，季涵章起身，和身側的鄧經緯擁抱了一下，又和旁邊的另一位男演員握手，隨後緩步向臺上走去。
隨後鏡頭給到其他幾位提名的男演員，大部分人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微笑著鼓掌，呂佑霖的笑容卻十分的勉強，鏡頭掃過他身旁的方安寧時，方安寧更是連一絲笑容都沒有，臉色非常難看。
鏡頭一晃而過，季涵章已經上臺了。
他微微鞠躬，從頒獎嘉賓手中接過獎杯。
主持人笑著詢問：“涵章是第二次獲得金楊獎最佳男主角了吧，上一次是去年，蟬聯影帝，在整個金楊獎歷史上也是非常少見的，感覺怎麽樣？”
季涵章謙遜笑笑：“感謝評委和觀眾的認可，我會繼續努力的。”
主持人：“是努力明年繼續獲獎嗎，臺下的男演員們聽到你這話恐怕亞歷山大了。”
季涵章笑著搖頭：“明年應該不會報名。”
主持人：“哎喲，那不少人得松一口氣了。哈哈，開個玩笑。”
略一停頓，他微微提高了語調：“那讓我們有請第十九屆金楊獎最佳男主角獲得者季涵章為我們發表獲獎感言——”
季涵章捧著獎杯走到舞臺中間，他面向鏡頭露出笑容：“今天對我來說，是個很特別的日子，我很高興。謝謝組委會，謝謝評委，謝謝觀眾，謝謝《沈溺》劇組所有臺前幕後的工作人員。”
頓了下，他看著鏡頭，又鄭重地說了一句：“謝謝我的朋友。”
說完，他略一鞠躬，便幹脆利落地下了臺。
全場突兀地安靜了下。
主持人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季涵章就已經下臺了。
主持人笑著說：“看來涵章有很重視的朋友啊，不知道朋友們有沒有在現場，哪怕不在現場，相信也在觀看我們的直播，相信朋友們也會為他獲得的榮譽感到高興的。”
“讓我們再次祝賀季涵章！”
掌聲再次響起。
從季涵章出現在鏡頭裏，直播間彈幕就跟火山噴發似的刷得密密麻麻：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他終於又出現了！啊啊啊啊，我不好奇你能不能拿最佳男主角，畢竟這個獎項毫無懸念，我好奇那個女生是誰啊啊啊，是女朋友嗎，是女朋友吧？！”
“工作室裝死不回應，路人甲可能性基本為零了，就不知道是女朋友，還是暧昧對象了。”
“季涵章你是不是不行！你敢牽手，你不敢官宣？！”
“啊，果然是人間絕色，隨隨便便往臺上一站，旁邊的頒獎嘉賓立馬被他襯托成了路人甲。這個男人，恐怖如斯！”
“說個笑話，之前坊間傳聞今年《隕石》劇組的呂佑霖會力壓季涵章成為新晉影帝，據說《隕石》的導演慶典開始前還跑到季影帝面前嘲諷季影帝已經開始走下坡路，說蟬聯影帝是別人在捧殺他，結果季影帝直接回懟《隕石》確實感受不到被捧殺的滋味，據說現場聽到的人都傻了。”
“話說會場裏面也有直播鏡頭的，之前確實看到《隕石》劇組的人跑去找季影帝說話，還以為是友好互吹呢，真相居然是互懟嗎？！媽呀，《隕石》劇組哪裏來的自信？！”
“啊啊啊，你們還有空管《隕石》劇組嗎，季影帝最後說的感謝我的朋友是什麽意思，單獨拎出來感謝，好突兀啊！”
“好突兀加一，感謝父母親朋好友套餐沒有出現，單單拎出個朋友，感覺不是泛指所有朋友哦？”
“明擺著的啊，是特指某位朋友。而且，他前面說了，今天對他來說是很特別的日子，他很高興……剛剛去找了去年的獲獎感言對比了下，風格截然不同啊，去年很官方的，今年明顯是有感而發，而且高興也是真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你們誰見過人間絕色這個樣子？！”
“八年老粉表示沒見過，真沒見過，當年第一次拿下影帝桂冠時也沒這麽高興！”
“七年老粉表示，老季這滿面春風的，有情況，絕對有情況！”
“十年老粉表示，看上個姑娘了沒追上但也沒被拒絕，暗戳戳想秀，又不能說女朋友，只好說朋友。別問我為什麽這麽了解，因為我同父同母的你弟弟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六年老粉表示，老季勇敢追，有事自己背！”
“話說，今天CP粉怎麽不出來舞了？”
“CP粉已經哭暈在廁所了吧，還舞什麽，估計不用多久，人季影帝都要官宣了。”
……
酒店套房裏。
韓斳舟看了眼電視機屏幕，收起工作資料，說：“早點休息，明天一起吃早飯。”
江舒t綰嗯了聲，等韓斳舟走後，她忽然一拍額頭。
明天她和季涵章約了一起回S市。
韓斳舟不會又懷疑她喜歡季涵章……不過，好像，可能，也許，也不算胡說八道？
江舒綰想到幾天前自己還理直氣壯地說韓斳舟胡說八道，現在想想，忽然有點社死。
手機提示音響了幾下，是辛莉發來的微信。
莉莉安：姐妹，你之前是不是說春節去首都了？
江舒綰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回覆：是啊，在首都和哥哥一起過春節。
辛莉那邊很快回覆過來：你今晚在家，跟你哥哥一起？
江舒綰不明所以：嗯啊。
確實算是在家吧，雖然之前出去了一下，但嚴格來說，剛剛是跟哥哥一起。
辛莉秒回：媽呀，姐妹，我跟你說，季影帝在金楊獎頒獎慶典上，哦，金楊獎就是國內最具含金量的三大電影獎項之一，總之今晚季影帝過去參加頒獎慶典，結果當著直播牽手了一個女生。那個女生的身形和你特別特別像，我還以為是你呢，嚇死我了！
江舒綰：“……”
她直接換了個話題：你什麽時候回學校，我給你寄首都的特產。
莉莉安：初十就回去了，謝謝姐妹，回去請你吃飯，麽麽噠！
莉莉安：那個女生真的和你很像！哎，感覺季影帝也快脫單了呢，哦不，沒準已經脫單了。得到人間絕色的女人，到底是誰啊啊啊啊！
莉莉安：雖然但是，咱們欣賞欣賞人間絕色的盛世美顏還是可以的。
莉莉安：［圖］［圖］［圖］［圖］［圖］
江舒綰：“……”
行吧，你高興就好。
手上默默地把圖片都保存了下來。
退出對話框，發現季涵章剛剛給她發了消息。
季：明天我來酒店接你？
江舒綰考慮了幾秒，還是覺得應該要保留送機項目給親愛的哥哥，於是戳著手機回覆：不用，有人送機，機場見？
慶典現場，季涵章看著手機上的回覆挑了下眉，回覆：那明天見。
回覆完他收起手機，與鄧經緯並肩往外走。
《沈溺》劇組除了最佳男主角，還斬獲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和最佳女配三個有分量的獎項，幾乎算得上大獲全勝。
王媛提名了最佳女主角，但沒有獲獎，獲獎者是一位年紀挺大的老演員，演的角色是失獨母親。
慶典結束後，王媛便先行離開了。
季涵章陪著鄧經緯又坐了會兒，鄧經緯不喜人多，習慣等其他人先走。
兩人走到門口，忽然聽見一個聲音：“媽的，老子那麽多東西都餵了狗了，你們被取消了評委資格，你們不告訴老子一聲？！”
“呵呵，翻臉不認人？老子就是翻臉不認人！你們鬧出這種事，以為還有誰會再請你們當評委嗎？！貪得無厭，一個個的都貪得無厭！從我這兒拿的東西就夠多了吧，你們還不知足，還聯系其他人？！我呸！”
“媽的，滾吧你！”
方安寧從陰暗處走出來，臉上表情陰沈得能滴水，看到季涵章和鄧經緯，他明顯怔了下，大概是沒想到場館裏面還有人。
不過他馬上冷笑了下，說：“呵，原來是搭上新評委了，怪不得囂張成那樣。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們也不要得意得太早！”
鄧經緯一向不善言辭，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不要含血噴人。”
季涵章看一眼方安寧，淡道：“小人之心而已，鄧導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方安寧：“裝什麽清高！季涵章，你敢說你連著拿了這麽多個影帝，都憑的真才實學？”
季涵章笑了聲：“為什麽不敢？倒是您，方導，聽說上面已經收到舉報，接下來會徹查操縱投票的事情。”
方安寧像是被掐住喉嚨的鴨子，一下子沒了聲音。
他之前對這屆金楊獎期望太高，哪知道最後居然顆粒無收，剛剛他去找了組委會的人詢問，組委會的人倒沒有明說，而是暗示他“小動作過多”，組委會慎重考慮，把原本想要頒給他們劇組的獎項也給取消了。
他氣不過，這才直接打電話給那兩個評委破口大罵。
如果早知道這件事上面還要徹查，他好歹也會留點情面，請他們守口如瓶，至少不要把他給交待出來呀！
方安寧頓時臉色慘白如紙。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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